第十六幕
登场人物:朴仁美(以下简称“朴”)、越霜霜(以下简称“越”)
【大街(熙攘),夜外】
(朴从寿司店里出来后,蹲在花坛边上呕吐。越蹲下抚背。)
越(痛心):“你这呆子,你明明对这家寿司店有着那么黑暗的回忆,为什么还要带我来这里吃东西呀?你分明不是想答谢我,而是想让我亏欠你吧?”
(朴吐完,拿出纸巾拭去泪花、抹嘴。)
朴(歉然):“越同志,对不起……我……是我欠你良多才对。”
(越看着朴样子,一脸受不了的神情。)
越(没好气):“你知道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?”
(朴歉然摇头。)
越(一指朴,义愤填膺):“就是你这家伙明明对寿司讨厌得要死,刚才却连我那份都一个不留地塞进嘴里——如果这跟猪八戒吃人参果是一样的性质我还不说什么了。问题是你现在居然把它们又吐出来了……美食的功能没能让它们发挥出来就已经够凄惨的了,你却连营养物质的功能都不让它们发挥出来,你……你真是气死我了!”
朴(弱弱):“其实,要是不涂上芥末酱的话,我对寿司这种食品还是很欣赏的……”
越(火上浇油):“那你就更可恨了!没事吃饱了撑着,非要吃芥末酱折磨自己。是抖M就请去找别的乐子,不要糟蹋美食!”
(朴羞愧得无地自容。)
(越气鼓鼓地前行,朴亦步亦趋跟在后面。)
X X X X X
(越前,朴后。前行一段路。)
越(忽然转头):“朴同志,我说你抖M你都不生气啊?”
朴(不好意思):“因为我见识浅鄙,不知道抖M这个词是何意。还有刚才的暖男神,**丝,龙傲天也是,请越同志不吝赐教。”
越(心头一跳):“那你还是继续不知为不知的好。”
(两人复并肩前行。)
朴(斟酌开口):“那个……谢谢越同志刚才替我出头,我……涕零于心。”
越(慌乱):“刚刚刚才我说的话都是临时起意,信口雌黄,你你你可别往心里去啊!”
朴(不假思索):“那是自然。”
朴(内心独白):“生孩子什么的……越同志动起真怒来还真是大胆啊,嗯,以后我一定得注意才行。”
越(内心独白):“呆子!你好歹怀疑一下好不好,太迟钝了也会很没趣的好不好!”
越(犹豫):“那个……我也要跟朴同志说一声‘对不起’才是。”
朴:“何故?”
越(愧疚):“刚才是我太冲动了,根本就没考虑到朴同志你的感受就任凭自己快意恩仇。你不惜冒着上吐下泻的危险也要吃你父母喜欢的芥末寿司,肯定不会是对他们一点感情都没有吧。我刚才那样做,岂不是害得你们难得的见面都不欢而散……”
(朴怔怔地凝望着低下头的越,忽然露出由衷的笑容。)
朴(微笑):“越同志……”
越:“嗯?”
朴(微笑):“没关系的,我对此早就有了觉悟。”
越(抬头):“什么觉悟?”
朴(深吸一口气,目光望远,微笑不变):“相见不如不见,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。”
(越愣住。)
朴(缓缓):“与孤独为伍,我很快乐;看着别人的热闹,而我什么也没有,我很快乐;以我一己之力,将对的双方送进幸福的殿堂,而我仍孑影成双,我很快乐。孤独就像是上善之水,充盈在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里,它已经成为了我生命最重要的组分。只有孤独不会离我而去,也只有我不会离孤独而去。不孤独,毋宁死。越同志……”
(朴认真地注视越。)
朴(诚恳):“你是我生平仅见的优秀用户,是个容貌,智慧,口才,性情都无可挑剔的大善人。所以,为了我这种人而感到愧疚,毫无意义;为了我这种人出头,毫无意义;为了我这种人煞费苦心去找寻对的人,毫——无——意——义。”
(越低下头,双眼被发梢遮蔽,沉默弥漫,良久。)
越(低头,淡然):“你那毫无意义的耍帅之言说完了?”
朴(摇头):“我非是为了耍帅……”
越(猛然抬头,大声打断,泫然欲泣):“所以你就这样给我发了好人卡?!”
朴(不解,后恍悟):“好人卡?哦,越同志说的是我校老好人年度大奖(OGM)发的那张卡吧?通过这两天的接触,我真心觉得第一名的金卡应该颁给越同志才对。你才是实至名归的大好人啊!”
越(咬牙切齿):“你这大呆子……去死吧!”
(越忍无可忍,一脚将朴踹飞。)
越(余怒未消):“你这个家伙对孤独只有那么肤浅的理解吗?你给我听好了,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对的人,绝对不会让你继续肤浅下去的!”
(越说完扬长而去。)
(朴坐在地上,望着越离去的背影,眼神经过剧烈的动摇后又坚定起来。)
朴(推了推眼镜,喃喃自语):“我才是。一定会帮越同志你找到对的人,绝对会让你幸福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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